Monday, April 16, 2012

Lorong Nasi Kandar 的故事

在家的最后一个晚上,爸、妹和我到lorong nasi kandar去吃晚餐。
那时天色已暗,我驾着车开着车灯,奔驰在直落洞高速公路上。
前方红色的后车灯、反方向黄色的车灯、竖立在街道两旁橙黄色的路灯,
还有店面五颜六色的灯火,一点点地衬托着夜里美丽的槟城。
我们经过八脚鱼天桥,看见了甜汤圆档口,最后到了小时候常吃lorong roti canai那里。

停放车子后,我拿起了手机上了面子书,想看看有没有你的回复。
你似乎很忙,工作很累吗?还好你早下班了,在家享受着黄昏时分。
好想多和你聊些什么的,感觉在这里距离会拉近些。
我,却欲言又止。

走了一段路,过了一条街,到了二十四小时营业的lorong nasi kandar。
还记得小时候,爸会点一碟炸鸡、一碟咖喱羊肉、一碟羊角豆、一碟煎蛋,还有两大碗不同口味的咖喱汁,
然后妈咪就会分大家一碟白饭。
还记得小时候,我就很吃得辣,白饭淋上咖喱汁就如道地人所谓的banjir。
Banjir顾名思义就是淋上咖喱汁直到像淹水一样淹没所有的饭菜。
还记得小时候,一个负责收钱的瘦巴巴白发印度老人。他喜欢用两张A4大小的小黑板和粉笔算饭钱。
虽然不苟言笑,但很奇怪的是我却感觉到他那不表露的亲切。
那天没见到他,爸问了还在那里工作的伙计那个把粉笔放在耳朵上的他到哪里去了?
那伙计言中有玄机:他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多么有禅味的一句话啊!
那天茹素的我没有吃上炸鸡或是羊肉什么的,只叫了洋葱蛋和香料kunyit炒的包菜,
最后淋上不同味道、颜色、香味的咖喱。

吃不到童年回忆里的味道,也没有特别引起食欲。
我草草地吃着,搭配着爸说的他年轻的故事。
吃着吃着,一个身穿宽松暗色连身裙的中年妇女,右手拿着破伞,左肩背着大袋子,走到收银处那里乞讨。
他给了她一枚银币,她接过就走。
爸顺着我的眼神看见了她,便说起她的身世。
原来在很久以前她是从事性服务行业,也许被人骗了什么的,现在的她似乎也过得很艰难日子。

在一个城市里,每一个角落都有自己的故事正在发生着,
每一人都在拼命地呼吸着、生存着,抑或放纵着、堕落着。

喝完最后一口奶茶,走完这一段路,过完最后一天在家的夜晚。